周刊
2024 年 7 月 21 日
周记第12:“我不是什么都知道,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事情”
“ 我不想当什么真物,我只想做一个人。 ” ——《猫物语·白》
封面
被几部连载动画恶心到后(水星的魔女、京吹 3),我决定再也不追连载动画,等完结之后看一下评价之后再一口气看完。
物语很早听过这个动画片,本以为是那种日常的片子,没想到题材意外的超现实,观看感受和看聊斋类似。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剧情,每一部分开看也不会有很大的割裂干,而整体上又有连贯性,适合有时间的时候看个两三集。
技术文章
言论
我尝试过的情况:
- 有能力的,但是工作态度问题,导致产出不行,经手的项目经常延期的。
尝试谈话沟通,希望他能意识到问题,更专注点投入到工作中,保证质量。
结论:无法改变,谈话完一两天还行,后面又变回原样。- 能力比较差的,但是工作态度很积极,经常加班,但是还是产出不行,项目延期。
尝试多给机会练手学习,让他回去多学习 xx 知识,延长考核的期限,希望水平能赶上。
结论:无法改变,一直突破不了,原地踏步。后面我才意识到要改变一个成年人有多难,最后还是我的上级启发了我,他说“公司不是学校,不负责改造人,而是找到适合的人在一起工作”。希望我的经历对你有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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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“义务”的时候义正严辞,谈“权利”的时候低声下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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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什么都知道,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事情 ——羽川翼《物语》
见闻
本文内容整理自录播中留学生 Alex(下称 A)的口述,有删改
【Prepare To Cry:挣扎与陨落的美国平民【杂谈】Hail_Visari20240709(下)-哔哩哔哩】
《梦想的代价》
A 在学校图书馆给人补习数学拿学分,遇到一个一米九一身肌肉的黑人小哥(下称黑哥)。这种体格不去搞体育来学数学,A 很奇怪就问,他回答自己有一个梦想,想当医生或律师,但是数学不好。A 想既然你肯学我就肯教,从基础的一元一次方程给他补到微积分。后来黑哥数学考了七十几,很高兴要请 A 吃饭,A 去了之后发现黑哥的父母也在,黑哥父亲当场拉着 A 的手说非常感谢 A 教黑哥数学。(在美国补习数学是很贵的)虽然吃的是便宜的灵魂食物,但 A 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类似华人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态。一来二去之后 A 就和黑哥成了朋友。
有一天,黑哥打电话向 A 求助,说自己没钱付房租,想借 A 的地方住,A 很奇怪就问:你在码头打工,工作辛苦但挣的不少,怎么会没钱呢?
黑哥:我弟弟因为黑帮染上毒了。我找工头预支了工资,加上自己存款,把弟弟送戒毒所去了。
A:你们社区不是都不管这个吗?
黑哥:我在上帝面前发过誓,也在妈妈面前发过誓,永远不碰这些麻醉物。所以我一定要帮弟弟戒毒。
A:在这个环境里做到洁身自好就已经很难了。你花了这么多钱,最后大概率戒不掉,你弟弟也不会念你的人情,你确定吗?
黑哥:即使这样我也要救我弟弟,不能让他沉沦在毒品里。
黑哥:付完书费我就没钱了,但我一定要读书学习,没房子住再想办法。
A:行,你小子是真牛逼。
于是 A 和舍友商量,舍友一听有这么好学的黑人就同意了。舍友见了面就问黑哥:你有这么好的体格,为什么不找个篮球或者橄榄球俱乐部签合同呢?拿的钱别说救你弟弟,都能随便玩女人。
黑哥:我不想!我不想当牲口,我想当人。我不想当竞技场里的角斗士,被迫吃损伤智力降低寿命的药。我想当医生,我想让别人管我叫 doctor,我想当律师,我想过体面人的生活。我不想打篮球,不想跟他们签合同,不想吃强化剂。我们社区里特别难,我不想滑进深渊,我想往上爬,我一定要往上爬。哪怕学数学也不要吃强化剂。在黑人社区,变成鬼是一瞬间的事,就像我弟弟,我想救他,我想当人,我不想当鬼。你知不知道这种梦想对黑人有多难?我不想放弃。哪怕我去码头扛包我也不吃强化剂,我答应我妈妈,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吃这种东西。
A:你小子行,你还有饭钱吗?
黑哥嘿嘿一笑,说没有。
A:这样吧,我跟舍友商量了一下,我负责天天做饭,我们四人出食材钱,你就跟我们一起吃。平时你就负责打扫屋里,然后你住那个沙发就行。
结果 A 发现黑哥是真能吃,A 做酱肘子,他们四个人分两个,黑哥一个人炫两个,还得吃一大锅米饭。就这么熬了几个月,黑哥把钱挣回来了,跟 A 他们说:我现在挣着钱了,周末我请你们来我新租的公寓庆祝一下。
没想到这一别就成了永别,黑哥的妈妈打电话告诉 A:他弟弟从戒毒所出来后被黑帮老大找去问话,黑帮老大就去码头上教训他,黑哥挨了枪子没钱抢救,就这么走了。
《婚姻的价格》
学校区里有个小推车卖塔可的拉丁裔大姐(下称拉姐),年级大概比 A 大个五六岁,A 经常光顾她的生意。后来 A 在大学课上遇到了拉姐,就问她:你不是推车卖塔可那大姐吗,你怎么也在上大学?
拉姐:不然我推车是为了啥?每天推车风里来雨里去的,跟街头警 察斗智斗勇,我不就是为了挣钱上大学吗?
A:你父母不给你出钱吗?
拉姐:我们家里八个孩子,哪有钱给我啊?都是自己出来挣,能挣就挣,不能挣就拉倒。
因为比较熟,加上 A 大头被小头控制,一来二去 A 和拉姐就发展成了**关系。有一次做完,拉姐突然翻过身来趴在 A 胸口上,握着 A 的手。
A:你干嘛?你不会要示爱吧?
拉姐:不是示爱,我对那种东西也不感兴趣。
拉姐:Alex,你能不能娶我?
A:啊?
拉姐诧异地瞅了一眼:你不想要美国绿卡?
A:我对美国绿卡不感兴趣,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?
拉姐:我父母生病了,家里孩子又多。如果我们结婚了,我就能回去照顾我父母,你替我在街上卖塔可。
A: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?
拉姐:对啊,你是个强壮的男人,又温柔,还会做饭。
A:你对丈夫的要求这么低吗?
拉姐:你这还不够好吗?起码你不像南美男人一样喝酒打老婆啊。
A 当然回绝了,把它当作是拉姐突发奇想的一段小插曲。有一天,A 发现小推车卖塔可的换成了一个南美男人,一问才知道男人是拉姐丈夫,拉姐怀孕退学回家照顾父母了。
A 发消息恭喜拉姐。
拉姐:你知道吗,我都想自杀了。
A:你这是产前抑郁。
拉姐:你不知道,我为了两万美金把自己卖了。
A:什么叫把自己卖了?
拉姐:我和他结婚就是因为他愿意出两万医药费给我父母,加上退了六成学费。我现在没钱了,学也上不了。我真的很想死。
A:别这样,人生还很漫长,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。
拉姐:所以我都没敢主动联系你,你还能飞得很远,我这辈子就这样了。我是家里的长女,我可以不上学,但我的弟弟妹妹不能一天不吃饭,我父母还要用药,我能怎么办呢?
拉姐:Alex 你知道吗,我的梦想就是读书。我爷爷是贫农,我父亲也是贫农,穷到家里的香蕉田贱卖给黑帮,全家润到美国。我就是想靠读书改变我的命运,但是现实不允许。我父亲在美国当了装修工人,拼命干了二十年,得了一身病,根本就是治不好的。我没法读书了,再努力也没用,不管怎么算钱都是不够的,我也不想去借黑帮的高利贷,因为就算借了也很可能救不回我父母还背一身债。所以我只能放弃我的梦想,我不能看着我的弟弟妹妹饿死。
A:那你老公对你好吗?他能力还可以啊,能拿出两万美元。
拉姐:他哪有两万美元啊?为了娶我都是向亲戚朋友借的,还向黑帮借了不少。
A:怪不得他替你跑摊子。
拉姐:是啊,亲戚朋友不说,黑帮的钱是一天都不能欠,不然别说吃饭,恐怕连性命都不保。
《忠诚的回报》
A 的宿舍有个当安保队长的红脖子,A 为了贿赂他,经常给他带点熟食和酒。有天半夜,A 照常和红脖一起喝酒。
红脖突然说:你知道吗,我好想自杀。
A:别别别,你怎么就想自杀了呢?
红脖:你是不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受。
A:您平时跟我吹牛逼的时候,不是各种英雄气概,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怎么神兵天降杀敌吗?
红脖:那是战争。你不知道战争之外的事。
A:怎么了?
红脖:你说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呢?我们冲到一个文化和我们不一样,宗教和我们不一样,三观和我们不一样的国家一通狂砍,究竟是为了什么?被当地人唾弃就算了,回到自己的国家还要被自己人看不起,被反战的小青年举着标语打我们。我们这样的老兵被国家抛弃了。
A:那确实难受。
红脖:更难受的是,我这样为国上战场的人,我养不起家。我自己连肉都不敢吃,我的儿子甚至要卖血养家。这个国家就是这么对待她的老兵的吗?
红脖:现在物价这么高,要不是你每天给我带点肉带点酒,为了养家我已经好久没敢买牛肉了。太踏马讽刺了,我作为一个美国人吃不起牛肉,居然要从一个敌对国家的留学生手里吃到牛肉。国家总宣传东大是我们的敌人——当年他们也是这么宣传伊拉克和阿富汗的,实际上只有我们敌人的留学生会给我带牛肉吃。我的长子要去卖血交电费交房租,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意义在哪里?
红脖:我爷爷参军,我爸爸参军,我参军,但我绝对不允许我儿子参军了,他参军的下场就是死在和东大的战场上,然后还要背一个骂名。
红脖:我参军落了一身的病,好几次想自杀。一想到我的两个小女儿和我的老婆,我又忍下来了。谢谢你 Alex,你每天给我带点肉带点酒,让我又多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。
红脖:我的老上司组建黑帮,问我去不去,被我拒绝了。一是我对这个国家还有最后一点念想,二是我不想参与贩卖毒品。我就是因为看不惯美军在伊拉克阿富汗倒腾毒品才退役的。我想当个好人,想维持一个军人最后的荣誉和体面。我就这点要求,我希望我作为一个满载一身荣誉的老兵荣归故里,而不是被社会唾弃的人。可现在我们没有荣誉,也没有钱。我们家族世代参军已经成了笑话,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。以前我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能披上国旗,现在只觉得恶心。
…………
红脖:我几乎就在精神崩溃的边缘,如果我儿子得了什么脏病,我先崩了我儿子,再崩了我自己。
A:自杀不能上天堂。
红脖:我不在乎。上帝如果看过我们一眼,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。